前赤壁赋赏析:

  这篇赋以游赏山水为题材,全文共分五段。开头一段先交代游赏方式、时间、地点和人物: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方式是泛舟,时间是七月既望,于是才有后文关于江水、月亮的描述、议论;地点是赤壁之下,于是才有后文关于三国历史的追叙与联想;人物是苏子与客,于是才有后文关于宇宙人生见解的双方对话。这几句看去像一般游记文的寻常格套,却并非可有可无的闲笔。作了这样的交代之后,下头之后总写游地的优美景色与游人的欢快心境。扣着泛舟二字,写水兼写风: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简短二句,描绘出秋江的爽朗和澄净,这也正是游人悠然自得,怡然自乐的内心写照。扣着七月既望再写月: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一边举起酒杯,与客共饮这秋江之酒,一边引吭高歌,吟唱古代咏月的诗篇。明月之诗窈窕之章,指《诗经陈风》里《月出》诗的第一章: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这章诗描述诗人看到明亮月光下美人娇好的容貌和幽闲的体态,引起感情上的爱慕向往和烦闷不安。吟唱这样的诗,除了引出下文作者自歌望美人之外,在那里还有以月出皎兮召唤月亮飞临的用意。果然,一轮明月,冉冉升起了:少

  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斗牛本是两个星宿的名称,那里泛指夜空中少数明亮的星点。徘徊二字,不只写出月亮令人不易觉察的缓慢移动,逼真传神,并且写出被召唤出来的月亮对于游人的依依眷恋,脉脉含情,实际上乃是游人即作者对于冰清玉洁的月亮的无限愉悦。这时,在皎洁的月光的辉耀之下,秋江的夜色便历历在目了。你看,白露横江,水光接天,那茫茫的雾气、茫茫的江水、茫茫的夜空,经过月亮的银辉的浸染,显得浩瀚无边,浑然一片;游人的心境也随之疏朗、开阔,无拘无束,因而不由得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就是说,任凭一叶扁舟随意漂荡,在水波不兴的辽阔江面上自由来去。那里虽然回应到开头的泛舟二字,可是游人所感受到的,倒不像坐卧舟中、漂游江上,而是仿佛在浩荡的太空中乘风飞行,毫无阻碍,简直就要远离人世,悠悠忽忽地升入仙界里去了,所谓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这开头一段,写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投入大自然的怀抱,尽情领略秋江夜色之美。清风、白露、高山、流水,再加上月色、天光,完全足以供人赏心悦目,作者也确乎陶醉于其中,以致感到进入了羽化而登仙的境界,而读者又经过作者这样精彩的描述,有如亲临其地,与作者同享那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时的良辰美景。通篇《前赤壁赋》真正描述泛舟游赏景物的,也主要是这开头一段,它正面写了一个乐字。

  之后第2段是过渡的部分,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所谓承上,就是继续描述泛舟时的欢快心境。于是饮酒乐甚一句,点出乐字。乐借酒来助兴,酒又增添乐趣。古人往往痛饮伴随以狂歌,作者在饮酒乐甚之后自然也情不自禁地扣舷而歌之了。比举酒属客进了一步,是饮酒乐甚;比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进了一步,是扣舷而歌之,唱自我即兴所作的歌词。这种深入一层的写法,并非仅仅为突出泛舟时的欢快心境,还主要是为反迭下文感情的变化,以引出一番议论。关键在扣舷而歌的歌词。歌词是: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余怀,望美人兮天一方。美人指所倾心的对象,代表一种梦想的追求。歌词显然是从《月出》一诗生发而来。流光,指江面上闪烁荡漾的月光,不就是月出皎兮吗美人,即心上的漂亮的人儿,不就是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吗渺渺兮余怀,表现临风怅惘,思绪黯然,不就是劳心悄兮吗但这歌词与单纯的民间情歌已有不一样,它所表现的是政治感慨,是作者在遭受贬谪之后,仍然坚持对生活的执著态度,坚持对朝廷政事的关切,而不甘沉沦。这在作者的也写游赏赤壁的《念奴娇》词中,赞美年轻有为的三国周郎

  ,感叹自我早生华发,就表现得更为明确。可是,击空明兮溯流光,看到江水之阔,应对宇宙之大,难免产生知音何处之感,而发出天各一方之叹。在游赏之乐当中,已然包含着淡淡的哀愁了。对于苏轼在歌词中表现的这种政治感慨,他人是未必能了解、体会的。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之,这位为苏轼歌唱伴奏的客,正是按照他自我的感受吹箫的,因而那箫声就别是一种悲凉幽怨的调子;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一曲洞箫,凄切宛转,竟然引得潜藏在洞壑里的蛟龙都难以宁静而舞动起来,引得独处孤舟的寡妇不由得感伤身世而哀哀哭泣。苏轼借助于夸张、想像,运用精细的刻画和生动的比喻,把洞箫那种悲咽低回的哀音表现得十分形象、真切,使人如闻其声,几乎也要凄然下泪。这箫声,当然与饮酒乐甚的气氛很不协调,并且当然要引起苏轼的惊讶。苏子愀然,正襟危坐而问客曰:‘何为其然也’苏轼郑重其事地向客询问,于是由客的回答带出这篇赋的第三段文字来,这就是启下。承上写乐,启下写悲。第3段经过客曰,从反面揭示一个悲字。

  客之所以悲,在触景伤怀,有感于人生短促。眼之所见,是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这很容易联想到曹操的诗句,所以说‘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此非曹孟德之诗乎并且,身之所在,又正是曹操赋诗的长江赤壁,这自然会进一步联想到赤壁之战,所以说西望夏口,东望武昌,山川相缪,郁乎苍苍,此非曹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三国时期的赤壁之战发生在此刻湖北武昌西、嘉鱼东北的赤矶山,一说在蒲圻西北的赤壁山,总之,不在黄冈的赤壁。苏轼可是是因为地名相同,便信手拈来出之客口,寄托遐想,抒发感慨,并非对于历史无知。他在《念奴娇》词里就说: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所谓人道是,即在证明原属传闻,实无依据。在那里,借着景物、地区的关合,从客的口中,用曹操这个历史人物来感叹现实人生。景物还是曹诗中所描绘的情状,地区还是曹操以往赋诗之后又被周瑜战败的处所,底下就有一个问题:当时不可一世的曹操此刻哪儿去了呢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曹操在建安十三年七月,击走刘备,攻破荆州,又率领浩浩荡荡的军队,沿江而下,战舰千里相连,战旗遮天蔽日。他志得意满,趾高气扬,

  在船头对江饮酒,横握长矛朗吟自我的诗篇。这么个一世之雄,尚且随着大江东去而销声匿迹,那么,默默无闻的平庸之辈就更连影子都不曾晃动一下便悄然消失了。所以客说:况吾与子渔樵于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麋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客认为他和苏轼既不在中央朝廷,又不在地方官署,谈不到政治上有何作为,事业上有何建树,只可是在江岸水洲,过着渔父樵夫的生活,鱼虾是伴侣,麋鹿当友人,划着小船,举杯相劝,那微不足道的生命,简直短促得像永恒天地里仅能活几个小时的蜉蝣,渺小得像茫茫大海里一颗丝毫也不显眼的米粒。这样就连同曹操都不能相比了。客再回到眼前所见的长江、月亮,推广开去,把人生与宇宙加以对照,一方面哀吾生之须臾,另一方面羡长江之无穷,进而期望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即与仙人相交,与月亮同在。可是,知不可乎骤得,那本是不切实际的空想,因而忧伤愁苦,并把这忧伤愁苦经过冷清秋风里的箫声传达出来,托遗响于悲风,点出了悲字。

  第3段所写客的回答,表现一种消极的社会人生观点和虚无主义思想。把人类社会同宇宙自然对立起来,又把个体的人同社会整体加以分割,那当然看不到全部历史舞台上威武雄壮的戏剧的持续演出,也看不到人类虽然依靠自然但更要改造自然的能动性和创造力,这就是悲观厌世或消极出世思想的认识论根源。对于封建社会的文人士大夫来说,当他们政治失意或生活上遇到挫折的时候,往往就陷入这样的苦闷与迷惘。苏轼也是如此。客的回答,其实正是苏轼自我贬谪黄州后思想感情的一个方面。《念奴娇》词不也是说人生如梦吗而这样的思想感情,作为社会人生的抽象认识,却被苏轼结合着景物地区的特征,从历史到现实,从具体到一般,用诗一般的语言表现出来,使读者一点也不感到有任何枯燥的说教意味。更为重要的是苏轼同样结合着景物、地区的特征,同样用诗一般的语言,批评了客的回答,表现了苏轼当时思想感情的另一个主导方面,全文至此遂以苏子曰开始而进入第4段。

  因为客曾表示羡长江之无穷,又期望抱明月而长终,所以苏轼还是拾取眼前景物,从地面上的江水和天空里的月亮说起:客亦知夫水与月乎这一句仿佛京剧行腔中的导板,将引出一节精彩的唱段,而那种疑问式的语调则又证明客其实不能从江水、月亮得出关于短暂与永恒这一哲学范畴的正确认识。关于江水,苏轼认为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意思是江水不舍昼夜地滔滔流去,作为某一段江水,确乎从那里消失了,而作为整个江水,则始终长流不绝,所以能够说未尝往也。关于月亮,苏轼认为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意思是月亮有时圆满,有时缺损,但它缺了之后又恢复圆,这样周而复始,终究无所增减,所以能够说莫消长也。列举江水、月亮说明去留、增减的辩证关系,作者再归纳到一般的认识原理: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就是说,变与不变,无论宇宙还是人生,都是相对的。如果从变的角度来看,岂但人生百年,顷刻即逝,就是向来认定的天长地久,其实也是连一眨眼的工夫都不曾坚持常态;而如果从不变的角度来看,则宇宙万物固然无穷无尽,其实人生也一样绵延不息。所以,对人生而言,那天地宇宙万事万物,而又何羡乎自然也

  不必哀吾生之须臾了。

  前赤壁赋赏析:

  苏轼这种宇宙观和人生观只能说包包含必须的合理性,因为作者不一样意看问题绝对化,注意到事物相辅相成的辩证关系;但不能认为是科学的,因为作者沿袭了庄子的相对主义观点,而相对主义否认衡量事物的客观标准,抹煞事物质与量的实际界限。同时,苏轼这种宇宙观和人生观固然表现了他对政治迫害的蔑视,对于所追求的梦想的坚持,身处逆境依然那么豁达、开朗、乐观、自信,但也表现了他随缘自适、随遇而安的超然物外的生活态度。这种生活态度往往包含着无可奈何的自我安慰,从流连光景中寻求精神寄托。所以他在而又何羡乎一句之后,掉转笔锋写道: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苏轼认为人对自然万物,非但不必因吾生之须臾而羡慕其无穷,反倒要使无穷的自然万物为吾生所享用,从中得到乐趣。前人说过清风明月不用一钱买,恰好切合苏轼眼前的景物,江上之清风有声,山间之明月有色,江山无尽,天地无私,风月长存,声色俱美,他正能够徘徊其间而自得其乐。这,又回到了乐字上来。

  文章写了主客对话,表达了正反两方面的观点,最终以第5段作结。第5段写客被苏轼说服了,满面春风,换却愁颜。客喜而笑,洗盏更酌。这次更加欢快,不免开怀畅饮,直到肴核既尽,杯盘狼藉。客解决了思想问题,心境舒畅,无所忧虑,于是同苏轼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跟文章开头的泛舟月出遥相呼应;一枕好睡醒来了,一宿晚景过去了,一次赤壁之游结束了,一篇《前赤壁赋》也随之收尾了。而读者则在经历了一番江上月夜泛舟,听取了一场关于宇宙人生的对话之后,却还久久地沉浸在作者优美笔调所表现的诗一般的意境之中。

  作为游记文,固然要描述山川风物之美,《前赤壁赋》也确乎使我们从它所刻画的自然景色中获得了艺术享受;可是,如果文章仅仅停留在山川风物本身,那意义与价值毕竟还是有限的,而《前赤壁赋》则正是经过赤壁之游以表达对宇宙人生的见解。作者对宇宙人生的见解,我们当然不会完全赞同,然而难能可贵的是作者在走出监狱到达流放地而几乎丧失人身自由的情景下,一点也不灰心丧气,并且那么坦荡、旷达,具有强烈的生活信念。同时,尤为难能可贵的是作者表达对宇宙人生的见解并没有脱离赤壁之游的特定环境、条件,而把理论的反复申述跟感情的起伏变化及文章的层次结构有机地统一齐来,使抽象的观点具有形象性与感染力,并把读者带进一种颇有几分迷幻色彩的艺术境界。这,就是哲理与诗情的高度融合。

  还应当看到,《前赤壁赋》是采用赋的体裁来写的游记。赋在汉代主要以铺张渲染为能事,排列许多怪异生僻的词汇,宏篇巨制,繁缛富丽,叫做大赋。之后出现一些抒情咏物的小赋,到魏晋南北朝时期,发展了大赋的排比句法,理解了骈文的影响,讲究对仗工稳、字句整饬,叫做骈赋。从唐代开始,科举考试中写赋,按照诗歌声律,不但严格要求对偶句式,并且限制用韵,规定平仄要配合、音调要谐和,叫做律赋。宋代的散文大家欧阳修、苏轼等人写赋,有意打破这种声律字句的限制,使之如散文那样富于伸缩性,能够自由挥写,叫做文赋。《前赤壁赋》就是宋代文赋的一篇优秀代表作品。我们稍不注意,还以为它是普通的散文,其实它是押韵的,也有排比、对仗的句子,而主客对话的方式,又是来自汉代的大赋。可是,它没有大赋的板重、堆砌的毛病,也没有骈赋、律赋的形式束缚,正体现了苏轼散文的行云流水的艺术风格;其中造语而多有变化,用典而不拘故实,写景而富于想像,抒情而兼用夸饰,又能够看出苏轼文学创作的革新、解放的精神和浪漫主义的色调。

  前赤壁赋赏析:

  全文不论抒情还是议论始终不离江上风光和赤壁故事,构成了情、景、理的融合。通篇以景来贯串,风和月是主景,山和水辅之。作者抓住风和月展开描述与议论。文章分三层来表现作者复杂矛盾的内心世界:首先写月夜泛舟大江,饮酒赋诗,使人沉浸在完美景色之中而忘怀世俗的欢乐心境;再从凭吊历史人物的兴亡,感到人生短促,变动不居,因而跌入现实的苦闷;最终阐发变与不变的哲理,申述人类和万物同样是永久地存在,表现了旷达乐观的人生态度。写景、抒情、说理到达了水乳交融的程度。

  以文为赋的体裁形式。此文既保留了传统赋体的那种诗的特质与情韵,同时又吸取了散文的笔调和手法,打破了赋在句式、声律的对偶等方面的束缚,更多是散文的成分,使文章兼具诗歌的深致情韵,又有散文的透辟理念。散文的笔势笔调,使全篇文情郁郁顿挫,如万斛泉涌喷薄而出。与赋的讲究对偶不一样,它相对更为自由,如开头的一段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全是散句,参差疏落之中又有整饬之致。以下直至篇末,大多押韵,但换韵较快,并且换韵处往往就是文意的一个段落,这就使本文异常宜于诵读,并且极富声韵之美,体现了韵文的长处。

  意象连贯,结构严谨。景物的连贯,不仅仅在结构上使全文俨然一体,精湛缜密,并且还沟通了全篇的感情脉络,起伏变化。起始时写景,是作者旷达、乐观情状的外观;扣舷而歌之则是因空明、流光之景而生,由乐甚向愀然的过渡;客人寄悲哀于风月,情绪转入低沉消极;最终仍是从眼前的明月、清风引出对万物变异、人生哲理的议论,从而消释了心中的感伤。景物的反复穿插,丝毫没有给人以重复拖沓的感觉,反而在表现人物悲与喜的消长的同时再现了作者矛盾心理的变化过程,最终到达了全文诗情画意与议论理趣的完美统一。

  前赤壁赋赏析(4):

  《赤壁赋》是一篇脍炙人口的美文,对于相当一部分学生来说,这篇赋是有很大难度的。也许因为古今语言的流变,时空的阻隔,遮蔽了探寻的双眼,深玄的人生哲理更让阅历简单的学生敬而远之,逡巡眺望,难以尽情领略无限风光。文学即人学,诗文就是作家特定时代的心灵产物,更是一种文化的体现,若缺少对心灵的扣问,岂能是真正的阅读!此赋反映了苏轼从1080年初贬黄州到1082年秋游赤壁创作此赋期间情感思想起伏变化,课文则是这条线上的一个点。让学生切实感悟到苏轼入世不能,出世不忍的复杂情感,就成了教师必须应对和解决的问题。经过再三斟酌,决定以诗歌情感为抓手,教学重心定位为情感的变化及诱因,体悟苏轼的心路历程,对苏轼的思想进行由点到面的把握、由表入里的挖掘,从文本内部延展到文本之外,整体把握与综合研讨并行。让情感变化这条线索不仅仅统领全文的资料,并且贯穿教学流程,简便地化解了教学重点、难点,可谓牵一情而动全身。教学主题的集中,既便于开放中的约束,又利于规范后的提升,保障了课堂效率。

  前赤壁赋赏析(5 ):

  《前赤壁赋》鉴赏

  此赋经过月夜泛舟、饮酒赋诗

  引出主客对话的描述,既从客之口中说出了吊古伤今之情感,也从苏子所言中听到矢志不移之情怀,全赋情韵深致、理意透辟,实是文赋中之佳作。

  第一段,写夜游赤壁的情景。作者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投入大自然怀抱之中,尽情领略其间的清风、白露、高山、流水、月色、天光之美,兴之所至,信口吟诵《诗经月出》首章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把明月比喻成体态娇好的美人,期盼着她的冉冉升起。与《月出》诗相回应,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并引出下文作者所自作的歌云:望美人兮天一方,情感、文气一贯。徘徊二字,生动、形象地描绘出柔和的月光似对游人极为依恋和脉脉含情。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白茫茫的雾气笼罩江面,天光、水色连成一片,正所谓秋水共长天一色(王勃《滕王阁序》)。游人这时心胸开阔,舒畅,无拘无束,因而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乘着一叶扁舟,在水波不兴浩瀚无涯的江面上,随波飘荡,悠悠忽忽地离开世间,超然独立。浩瀚的江水与洒脱的胸怀,在作者的笔下腾跃而出,泛舟而游之乐,溢于言表。这是此文正面描述泛舟游赏景物的一段,以景抒情,融情入景,情景俱佳。

  第二段,写作者饮酒放歌的欢乐和客人悲凉的箫声。作者饮酒乐极,扣舷而歌,以抒发其思美人而不得见的怅惘、失意的胸怀。那里所说的美人实际上乃是作者的梦想和一切完美事物的化身。歌曰: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这段歌词全是化用《楚辞少司命》:望美人兮未来,临风恍兮浩歌之意,并将上文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的资料具体化了。由于想望美人而不得见,已流露了失意和哀伤情绪,加之客吹洞箫,依其歌而和之,箫的音调悲凉、幽怨,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竟引得潜藏在沟壑里的蛟龙起舞,使独处在孤舟中的寡妇悲泣。一曲洞箫,凄切婉转,其悲咽低回的音调感人至深,致使作者的感情骤然变化,由欢乐转入悲凉,文章也因之波澜起伏,文气一振。

  第三段,写客人对人生短促无常的感叹。此段由赋赤壁的自然景物,转而赋赤壁的历史古迹。主人以何为其然也设问,客人以赤壁的历史古迹作答,文理转折自然。但文章并不是直陈其事,而是连用了两个问句。首先以曹操的《短歌行》问道:此非曹孟德之诗乎又以眼前的山川形胜问道: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两次发问使文章又泛起波澜。之后,追述了曹操破荆州、迫使刘琮投降的往事。当年,浩浩荡荡的曹军从江陵沿江而下,战船千里相连,战旗遮天蔽日。曹操志得意满,趾高气扬,在船头对江饮酒,横槊赋诗,可谓一世之雄。如今他在哪里呢曹操这类英雄人物,也只是显赫一时,何况是自我,因而如今只能感叹自我生命的短暂,羡慕江水的长流不息,期望与神仙相交,与明月同在。但那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才把悲伤愁苦托遗响于悲风,经过箫声传达出来。客的回答表现了一种虚无主义思想和消极的人生观,这是苏轼借客人之口流露出自我思想的一个方面。

  第四段,是苏轼针对客之人生无常的感慨陈述自我的见解,以宽解对方。客曾羡长江之无穷,愿抱明月而长终。苏轼即以江水、明月为喻,提出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的认识。如果从事物变化的角度看,天地的存在可是是转瞬之间;如果从不变的角度看,则事物和人类都是无穷尽的,不必羡慕江水、明月和天地。自然也就不必哀吾生之须臾了。这表现了苏轼豁达的宇宙观和人生观,他赞成从多角度看问题而不一样意把问题绝对化,所以,他在身处逆境中也能坚持豁达、超脱、乐观和随缘自适的精神状态,并能从人生无常的怅惘中解脱出来,理性地对待生活。而后,作者又从天地间万物各有其主、个人不能强求予以进一步的说明。江上的清风有声,山间的明月有色,江山无穷,风月长存,天地无私,声色娱人,作者恰恰能够徘徊其间而自得其乐。此情此景乃缘于李白的《襄阳歌》:清风明月不用一钱买,玉山自倒非人推,进而深化之。

  第五段,写客听了作者的一番谈话后,转悲为喜,开怀畅饮,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照应开头,极写游赏之乐,而至于忘怀得失、超然物外的境界。

  前赤壁赋赏析( 6 ):

  这篇赋在艺术手法上有如下特点:

  情、景、理融合。全文不论抒情还是议论始终不离江上风光和赤壁故事,构成了情、景、理的融合。通篇以景来贯串,风和月是主景,山和水辅之。作者抓住风和月展开描述与议论。文章分三层来表现作者复杂矛盾的内心世界:首先写月夜泛舟大江,饮酒赋诗,使人沉浸在完美景色之中而忘怀世俗的欢乐心境;再从凭吊历史人物的兴亡,感到人生短促,变动不居,因而跌入现实的苦闷;最终阐发变与不变的哲理,申述人类和万物同样是永久地存在,表现了旷达乐观的人生态度。写景、抒情、说理到达了水乳交融的程度。

  以文为赋的体裁形式。此文既保留了传统赋体的那种诗的特质与情韵,同时又吸取了散文的笔调和手法,打破了赋在句式、声律的对偶等方面的束缚,更多是散文的成分,使文章兼具诗歌的深致情韵,又有散文的透辟理念。散文的笔势笔调,使全篇文情郁郁顿挫,如万斛泉涌喷薄而出。与赋的讲究对偶不一样,它相对更为自由,如开头的一段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全是散句,参差疏落之中又有整饬之致。以下直至篇末,大多押韵,但换韵较快,并且换韵处往往就是文意的一个段落,这就使本文异常宜于诵读,并且极富声韵之美,体现了韵文的长处。

  意象连贯,结构严谨。景物的连贯,不仅仅在结构上使全文俨然一体,精湛缜密,并且还沟通了全篇的感情脉络,起伏变化。起始时写景,是作者旷达、乐观情状的外观;扣舷而歌之则是因空明、流光之景而生,由乐甚向愀然的过渡;客人寄悲哀于风月,情绪转入低沉消极;最终仍是从眼前的明月、清风引出对万物变异、人生哲理的议论,从而消释了心中的感伤。景物的反复穿插,丝毫没有给人以重复拖沓的感觉,反而在表现人物悲与喜的消长的同时再现了作者矛盾心理的变化过程,最终到达了全文诗情画意与议论理趣的完美统一。

  前赤壁赋赏析( 7 ):

  《赤壁赋》是苏轼人生的一个分水岭,是苏轼思想成熟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元丰三年(公元1080年),因乌台诗案,苏轼被贬黄州。为了排遣内心的苦闷,他除了礼佛参禅,就去赤壁矶头欣赏自然,畅游长江。佛道思想的影响、天地灵气的启迪与对历史人物的深思,使苏子逐渐走出心灵的阴霾。而其重要的标志,就是这篇震烁古今的名篇──《赤壁赋》。

  文章开篇描述一幅如诗如画的月夜秋江美景:凉爽的秋风徐徐吹来,江面上荡起漾漾的微波,一轮明月从东山冉冉升起,月光下的薄雾如轻纱般笼罩在江面上,水天一色,浩浩渺渺,茫无际涯。应对迷人的景色,作者忘情地投身于大自然的怀抱,情个自禁地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人间的一切烦恼、个人的不幸遭遇都一下子抛于脑后,他进人到一种飘飘欲仙的陶醉状态,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而正当饮酒乐甚的时候,箫声响起。这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箫声,其实正是苏轼心迹的折射。作者忘情于月夜秋江,但没有忘身。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于怀,望美人兮天一方。桂棹兰桨是文人的自喻,美人是梦想君主的象征。苏轼扣舷而歌的喜悦背后隐藏着一抹哀愁──一个不被重用反遭迫害的落魄文人的幽怨。借客之箫声,他奏响了一支哀婉、凄切的心曲,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如潜蛟舞于幽壑,如嫠妇泣于孤舟,从而给原本优美的景色涂上一层淡淡的悲哀,为下文的主客问答奠定了基调。

  值得注意的是,赋文中的主客未必是两人,问答本身兴许就是苏轼内心的自我剖白。此时此景,作者精骛八极,心游万仞,从眼前的赤壁,联想到三国的曹操,其用意颇深。曹操固一世之雄,曾破荆州下江陵,曾酾酒临江横槊赋诗,结果不也有困于周郎之时而今安在哉两相比较,自我可是一个渔樵于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糜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的官宦小吏,曹公的身份、功业与自我可谓判若云泥。突然间,苏轼意识到了自我的渺小,仿佛一个寄生在天地之间小虫儿字里行间,虽流露出人生短暂的思想,而实质却是其心理变化的一个转折──消极的思想深处正在酝酿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的内心骚动。只是,这飞仙与明月并非什么求仙隐逸,而是文人早年忠君报国、经世济时的梦想。知不可乎骤得,苏轼此时才恍然明白,当年进谏神宗皇帝所说的欲速则不达正印证在了自我的身上。

  客亦知夫水与月乎接下来的这段精辟的阐述,可说是苏轼走出其心灵阴霾的真实写照。透过对水与月逝者如斯盈虚如彼的深刻观照,作者捕捉到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的生命本真。于是哀吾生之须臾没有了,羡长江之无穷消失了。他最终彻底顿悟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多么开阔的胸襟!多么旷达的精神!跳出心灵炼狱的苏轼开始尽情享受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你瞧,这就是阴霾散尽的苏轼,洗盏更酌,肴核既尽,杯盘狼藉;这就是跳出炼狱的苏轼,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前赤壁赋赏析(十五):

  此赋经过月夜泛舟、饮酒赋诗引出主客对话的描述,既从客之口中说出了吊古伤今之情感,也从苏子所言中听到矢志不移之情怀,全赋情韵深致、理意透辟,实是文赋中之佳作。

  第一段,写夜游赤壁的情景。作者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投入大自然怀抱之中,尽情领略其间的清风、白露、高山、流水、月色、天光之美,兴之所至,信口吟诵《诗经月出》首章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把明月比喻成体态娇好的美人,期盼着她的冉冉升起。与《月出》诗相回应,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并引出下文作者所自作的歌云:望美人兮天一方,情感、文气一贯。徘徊二字,生动、形象地描绘出柔和的月光似对游人极为依恋和脉脉含情。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白茫茫的雾气笼罩江面,天光、水色连成一片,正所谓秋水共长天一色(王勃《滕王阁序》)。游人这时心胸开阔,舒畅,无拘无束,因而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乘着一叶扁舟,在水波不兴浩瀚无涯的江面上,随波飘荡,悠悠忽忽地离开世间,超然独立。浩瀚的江水与洒脱的胸怀,在作者的笔下腾跃而出,泛舟而游之乐,溢于言表。这是此文正面描述泛舟游赏景物的一段,以景抒情,融情入景,情景俱佳。

  第二段,写作者饮酒放歌的欢乐和客人悲凉的箫声。作者饮酒乐极,扣舷而歌,以抒发其思美人而不得见的怅惘、失意的胸怀。那里所说的美人实际上乃是作者的梦想和一切完美事物的化身。歌曰: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这段歌词全是化用《楚辞少司命》:望美人兮未来,临风恍兮浩歌之意,并将上文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的资料具体化了。由于想望美人而不得见,已流露了失意和哀伤情绪,加之客吹洞箫,依其歌而和之,箫的音调悲凉、幽怨,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竟引得潜藏在沟壑里的蛟龙起舞,使独处在孤舟中的寡妇悲泣。一曲洞箫,凄切婉转,其悲咽低回的音调感人至深,致使作者的感情骤然变化,由欢乐转入悲凉,文章也因之波澜起伏,文气一振。

  第三段,写客人对人生短促无常的感叹。此段由赋赤壁的自然景物,转而赋赤壁的历史古迹。主人以何为其然也设问,客人以赤壁的历史古迹作答,文理转折自然。但文章并不是直陈其事,而是连用了两个问句。首先以曹操的《短歌行》问道:此非曹孟德之诗乎又以眼前的山川形胜问道: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两次发问使文章又泛起波澜。之后,追述了曹操破荆州、迫使刘琮投降的往事。当年,浩浩荡荡的曹军从江陵沿江而下,战船千里相连,战旗遮天蔽日。曹操志得意满,趾高气扬,在船头对江饮酒,横槊赋诗,可谓一世之雄。如今他在哪里呢曹操这类英雄人物,也只是显赫一时,何况是自我,因而如今只能感叹自我生命的短暂,羡慕江水的长流不息,期望与神仙相交,与明月同在。但那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才把悲伤愁苦托遗响于悲风,经过箫声传达出来。客的回答表现了一种虚无主义思想和消极的人生观,这是苏轼借客人之口流露出自我思想的一个方面。

  第四段,是苏轼针对客之人生无常的感慨陈述自我的见解,以宽解对方。客曾羡长江之无穷,愿抱明月而长终。苏轼即以江水、明月为喻,提出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的认识。如果从事物变化的角度看,天地的存在可是是转瞬之间;如果从不变的角度看,则事物和人类都是无穷尽的,不必羡慕江水、明月和天地。自然也就不必哀吾生之须臾了。这表现了苏轼豁达的宇宙观和人生观,他赞成从多角度看问题而不一样意把问题绝对化,所以,他在身处逆境中也能坚持豁达、超脱、乐观和随缘自适的精神状态,并能从人生无常的怅惘中解脱出来,理性地对待生活。而后,作者又从天地间万物各有其主、个人不能强求予以进一步的说明。江上的清风有声,山间的明月有色,江山无穷,风月长存,天地无私,声色娱人,作者恰恰能够徘徊其间而自得其乐。此情此景乃缘于李白的《襄阳歌》:清风明月不用一钱买,玉山自倒非人推,进而深化之。

  第五段,写客听了作者的一番谈话后,转悲为喜,开怀畅饮,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照应开头,极写游赏之乐,而至于忘怀得失、超然物外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