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莲

我要说的冬莲,肯定不是说的冬天的莲花,不是你看见过的温室里的那枝,她也不在夏秋的荷塘,更不在谁的花池。
从一个村庄,翻过一座叫长沙岭的山,迁移到一个叫方田冲的山冲,从我懂事的时候起,我总听到长辈们叫“冬莲,冬莲!”我就感到异常亲切,我甚至觉得,凡是与莲有关的,都和我有亲缘关系。甚至那叫“冬莲”的声音,也总是包裹着丝绸般柔和的寂静。 “冬莲”是我母亲的名字。
是不是因了这个名字的涅盘,孕育了母亲一生的苦难?母亲不到一岁便死了娘,五岁时又没了父亲。和父亲结婚后,生下大哥二哥又先后夭折。苦难的一生,如今已经满头白发。
母亲已经八十有三,什么时候她没有了自己的名字?娭毑,妈妈,这些成了她常见的称呼。我记得我告诉儿子他娭毑名字的时候,儿子念着“冬莲”两个字,母亲愣了一下,眼里闪出了一丝泪光。多久没有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了,母亲站在父亲的遗像前,念叨着,原来我叫“冬莲”啊!
在苦难中开花,从不索求报答,“冬莲”是我人生永远放不下的牵挂。

重温田野


感觉生命孕育的声响,一点点拱破古色的沉默;赤足是一种幸福,挚爱的种子早已泊上春天的泥土,张开花的翅膀,在父老乡亲憨厚的微笑里,生活依然淳朴、清香。
微微的风吹过,田野上荡开绿绿的波痕,就像一种朴实的心事,美丽而动人;沙沙的雨洗过,那亮丽的翠色,仿佛恋人久别后重逢的眼神......白色的稻花,初绽的菡萏,把田野里蕴藉的情感一 一捧出。在天野里生长、开花,应该说是一种幸福;在田野里劳动、收获,又是一种多大的满足!
重温田野

让心倾听庄稼拔节的歌唱,我知道深深的泥土里,浸有太多的眼泪和汗水;赤着双足,知道吗?托着我的,是千百年来苦苦孕育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