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的故事范文篇1

先从《庄子·秋水篇》中记载的一个老生常谈的故事说起:“庄子钓于濮水。楚王使大夫二人往先焉。曰:‘愿以境内累矣。’”数百年后躬耕于南阳的诸葛孔明也遇到了同样的事,因有贤名而被统治者注意到,最终经“三顾”而出仕。那么庄子是什么反应呢?“庄子持竿不顾”(他竟然持竿不顾!何其“无礼”。又何其淡定洒脱)。然后他继续说:我听说楚国有一只神龟,死的时候已经三千岁了,楚王用锦缎将它包好放在竹匣中珍藏在宗庙的殿堂上祭奠着。如果你们是这只神龟,是宁愿死去为了留下骨骸而显示尊贵呢?还是宁愿活着拖着尾巴在泥土中爬行呢?(“宁其死为留骨而贵乎?宁其生而曳尾于涂中乎?”)两个问句其实是庄子给来者下的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二大夫曰:‘宁生而曳尾于涂中。’”

于是庄子顺理成章地打发二人说:“往矣,吾将曳尾于涂中。”你们走吧。在“富贵的牢笼”和“贫穷却自由”之间,我选择后者。

也许有些人会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因为逻辑上就有说不大通之处:既然庄子你选择了隐逸,那你为什么不隐得彻底一些。反而还隐出了名,以至于被当权者注意到呢?那样不是很危险么?君不见后世狂生嵇康不就是因为隐得不彻底而被杀头的么?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在这里真假问题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故事透露了庄子隐逸哲学的一个诗意入口,从中我们看到,高贵的隐逸不求身外之富贵,唯求生命的自由。

时隔两千多个春秋轮回,又有两个“出名的隐者”与庄子遥相呼应。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这样一则新闻。标题是:“北大博士夫妇退隐深山二十年”,讲的是1989年后,北大哲学系博士王青松及其任职北大英文教师的妻子。弃职遁入河北深山老林,和泥筑屋,自耕自足。过着原始^般隐居生活迄今逾20载的故事。这个故事是我们探讨在当代过隐逸生活可能性的极好案例。王青松夫妇放弃的是在一般人看来很光鲜的北大教职,虽然代价比不得庄子故事中“愿以境内累矣”的高官厚禄,但也足够博几个头版头条了。他们与别的农民不同,他们拒绝使用化肥、农药和机械,尽最大努力保持自然原貌。虽然这样做很不经济,造成他们“经济拮据”,甚至接受过“朋友、学生的资助”来维持生活。但是当事人觉得这样值得。

可是既然隐居生活这么洒脱,为什么时隔二十年之后,王青松要主动找到媒体报道自己的事件呢?

答案是,为了出名。

“我以我们二十多年的探索过程为基础。创作一部书,暂拟书名《新桃花源》。或叫《原生态》。”王青松又说到:“我找师曾弟(报道他们事件的知名记者唐师曾是王青松师弟)的最初动机,也很卑鄙,希望借他的大名。为这本书做点宣传。”我猜一定有人对他们进行这样的怀疑:你们这二十年的隐居生活是否是一种特别的秀呢?一种漫长而低效的营销策略。为的就是求取写作之功。隐者之名?

《逍遥游》中说:“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按照这个说法,庄子和王青松夫妇都不是圣人,因为他们都很有名。因此,他们都是伪隐士,不值得赞赏,是这样么?

庄子的故事范文

理论上他们可以更早地相识,他们在一座城市里生活,在同一栋写字楼里上班,居住的地方相距亦不过千米。他们偶尔在电梯里相遇,彼此展颜一笑。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叫庄原,她叫柳梦菡。

庄原的故乡离城市千里之外,那是一片广漠得让人绝望的大平原,庄原的家斜斜地依着一离河湾,那条河叫涡水,三千年前庄子便用涡水浇灌漆园。上初中时,当庄原知晓了这条河的历史后,开始对这涓河流有了莫以名状的欢喜,在他的眼里,涡水的每一粼波光或是河上浮动的每一掌叶片都散发出远古厚重的光芒。当他知道庄子曾在梦中化作蝴蝶后,便把故乡的每一只蝴蝶都当成庄子了。十三岁那年初夏,他在故乡寻找漆园。后来发现向往的漆园只是一大片庄稼地,旁边立着几间仿旧建筑,少年庄原坐在陌上,夕阳匆忙地从他的肩着落下,麦子在风中轻微地摇晃。他想,几千年前,这枚若巨大胎记般的夕阳是否也在另一个人肩头落下来。天未暗下之前,许多色彩缤纷的蝴蝶在眼前穿梭。

许多年后,他座在电脑前,在聊天室里随手和陌生人敲击着闲散的文字,他的网名叫庄生,来自李贺的经典诗句。

叫晓梦的女孩在另一座城市长大,二十年波澜不惊。直到大学毕业后,她才离开故乡。在此之前,偶然的离开也是作短暂的停留,上高中时喜欢过一个男孩,谈了次不咸不淡的恋爱,后来男孩去另一个城市读大学,初恋便像烟云般散去。晓梦的初恋没有大欢喜也没有大悲伤,几年之后,男孩对于他只是一张模糊的脸。

当晓梦在聊天室时看到庄生的名字刹那,恰巧晓梦也发现了他。他们的脑子里同时有了模糊的亲切。

在聊天室里,他们相识了,在语言的缝隙中彼此的脑海里滑过对方的模样,想象无比美好。然而事实上他们本无须想象的,就在清晨,两人还礼貌地打过招呼。

想象的模样因为虚幻而失去质感,但却有一丝虚无飘渺的美丽蕴藏其中,在聊天室里,两人可以化身做梦中自由之蝶,可以用思想飞舞翩然。

次日清晨,当阳光展开若笑靥般的红润,两人又将会擦肩而过。

夜晚,两人在聊天室里相聚,诉说着彼此的故事,平淡的故事因为距离而产生炫目的光华,后来,两人产生了朦胧的好感,然后彼此开始喜欢,他们在聊天室里说着蝴蝶的故事,那是关于梦和爱情的故事,他们打开耳麦,同时倾听隽永的《梁祝》,在优美的音乐里,他们潸然泪下。秋天的时候,他们决定在某个周末的晚上见面。

在约会地点,两个熟悉的陌生人又相遇了,和每次没什么不同,他们友好给对方一个微笑,然后转过身去,向远处怅望。由于习惯性,两人都没有想起对方就是所等之人。约会的时候过去许久,两人的脸上都呈现出焦灼之色,后来,庄生拨通了晓梦的拷机。

柳梦菡的拷机响了,她低头看到熟知的号码,她焦急地四处搜寻,在街对面看到桔黄色的电话亭。她飞快地向对面奔去,却没来得及躲闪飞驰而来的汽车。

突如其来的事件阻击了庄原的等待,他飞快地跑过去,扶起被汽车击中的女孩,在女孩逐渐松开的手上,他看到蓝色拷机上显示出的号码,它竟然是自己的手机号……

一年之后,庄生离开了这个城市,他试图忘记这个城市带给自己的爱与忧伤,但无论走到哪里,庄生都无法忘记那样的黄昏,彼此曾经站在对面,却不知道对方就是自己所等待的人。

六年之后的夏天夜晚,庄原又摊开圈点过的唐诗,恰恰翻到最凄美的那首《无题》。他轻轻地读着: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明月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庄子的故事范文

关键词:庄子;政治;经济;命运;悲观主义

中图分类号:I04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1)11-0011-01

在人们的印象中,庄子一直是一个乐观、洒脱的人,庄子的哲学也充满了乐观主义精神,然而笔者却认为,无论是庄子的人生还是庄子的哲学,都不乏悲观主义色彩,都与悲观主义有着密切的联系。

庄子在现实生活中是一个弱者,他清高孤傲,性情偏激,因此只能陷入困境。在政治上,庄子痛感君王无道,导致社会黑暗,民不聊生,投身政治的知识分子往往难得善终,他只好放弃自己的救世理想,成为隐士之流。《天下篇》中说庄子“以天下为沉浊,不可与庄语”。在《人间世》中,庄子借楚国狂人接舆之口描绘出当时政治环境的污浊与险恶:

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焉。方今之时,仅免刑焉。福轻乎羽,莫之知载;祸重乎地,莫之知避。

天下有道,圣人可以成就一番事业。天下无道,圣人就只能保全自己的性命。当今之世,只好把生存的要求降至最低,只求免于遭受刑戮。此时此刻,人世间所谓的幸福比鸟的羽毛还轻,还不知道如何把握;灾祸却比大地还重,又不知道如何躲避。这实际上是庄子面对当时黑暗的的社会唱出的悲歌。统治者的残酷和无道使知识分子的救世理想被迫化为云烟,他们要考虑的只能是如何保全自己的生命。

在经济上,庄子由于拒绝参政,对统治者采取不合作的态度,生活一直十分贫困。《外物》这篇文章曾经讲述过庄子向监河侯借粮遭拒的故事:庄周因为贫穷,去向监河侯借米。监河侯说:“好的。等我收到封地的赋税以后,就借给你三百金,可以吗?”“庄周明白监河侯并无借粮的诚意,气得变了脸色,他讲了一个寓意故事,辛辣地讽刺监河侯的虚伪吝啬。

在《山木》中,也曾经对庄子贫困的生活进行过细致描述:

庄子衣大布而补之,正系履而过魏王。魏王曰:“何先生之惫邪?”庄子曰:“贫也,非惫也。士有道德不能行,惫也;衣弊履穿,贫也,非惫也。此所谓非遭时也。”

庄子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服去见魏王。魏王感叹他的贫困,他却趁机讥讽魏王,流露出无法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的悲哀。

从这些故事里,我们可以真切地感受到庄子在物质生活上的贫困与无奈。为了生存,心高气傲的庄子甚至要向虚伪吝啬的官员借粮,还遭到拒绝。经济生活的贫穷和困苦,自然会加重庄子的消极虚无思想,使他对人世抱着悲观的态度。

与此同时,庄子的文章中透露出强烈的宿命论色彩。他在命运面前是逆来顺受的。在《大宗师》中,有这样一个故事:

子舆与子桑友,而霖雨十日,子舆曰:“子桑殆病矣!”裹饭而往食之。至子桑之门,则若歌若哭,鼓琴曰:“父邪!母邪!天乎!人乎!”有不任其声而趋举其诗焉。子舆入,曰:“子之歌诗,何故若是?”曰:“吾思夫使我至此极者而弗得也。父母岂欲吾贫哉?天无私覆,地无私载,天地岂私我哉?求其为之者而不得也。然而至此极者,命也夫!”

子舆和子桑是好朋友,接连下了十天大雨,子舆到子桑家门口中时,听到子桑正在弹着琴有气无力地抱怨自己贫困的命运。在这个故事里,庄子借子桑之口,表达出他对于困苦命运的无可奈何。

在人类共同的悲剧命运――死亡面前,庄子更加认识到命运的不可抗拒。《大宗师》中有这样一段话:

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人之有所不得与,皆物之情也。

庄子认为死与生,都是命中注定的,它们就像黑夜与白昼一直在交替,这是个自然现象。人对这些事情是无能为力的,这正是世间万物的实际状况。

《大宗师》中还有这样一段话:

父母于子,东西南北,唯命之从。阴阳与人,不翅于父母。彼近吾死而我不听,我则悍矣,彼何罪焉?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

庄子认为阴阳二气和人的关系,无异于父母与子女的关系。因此,人应该听从阴阳二气的摆布,平静地接受自己的命运。

理想的破灭,生活的困苦,命运的无法把握,使庄子的人生蒙上了浓重的阴影。在《齐物论》中,庄子对人生作了这样的描述:

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庄子认为人承受形体而生,就一直执著于形体的存在,直到生命的终结。人与外物互相较量摩擦,追逐奔驰于身外之物而无法停止,这不是很可悲吗?终生劳苦奔波,却看不到成功的希望;感到疲惫不堪,却还是找不到自己的归宿;这不是很悲哀吗?这样生活的人就算是不死,他的生活又有什么意义?很显然,庄子对自己的人生感到茫然。

庄子在《齐物论》中,以庄周梦蝶的故事,表明他明白死生变化之理,而不再有任何的执著。其实,我们可以看出,庄子更希望自己是一只自由自在的蝴蝶,而不是身处现实困境的庄周。很显然,庄子对于自己的处境是十分不满意的,对于人生也是充满感伤的。而人人都难以逃脱的必死的命运,又进一步加深了庄子对于人生的悲观认识。

庄子生活得十分痛苦压抑,他时常都能感觉到生存的艰辛,怀才不遇的激愤,以及社会环境施加于他的种种束缚,还有命运的冷酷与无情。为了摆脱生命中的种种痛苦与失落,庄子提出了齐物我、泯是非、同生死的齐物论,提出了融死生于和谐交融状态的物化观念,提出了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的主张,提出了道通为一的哲学思想。庄子以道为大宗师,希望人们能够相忘于道术,从而忘却人世间的种种苦恼。可是,庄子的哲学依然无法完满地解决人生中的种种矛盾。庄子哲学中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关于生命的思考,他最终只能选择“知其不可而不为”的处世态度。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看出,在某种程度上,庄子哲学是为了克服悲观主义的消极影响而提出来的。庄子为什么提出物我两忘,就是因为他对现实世界感到悲观失望,对人生也有着太多的悲苦失意之感。然而,现实生活中的庄子真的能够完全地忘情于世俗社会吗?庄子的哲学真的能彻底忘却现实世界的种种烦恼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笔者认为,庄子的逍遥游只是一种理想的境界,一种苦难生活中的精神追求,它是永远无法实现的。因此,即便是庄子努力克服悲观主义,并且开创出以追求自由与快乐为宗旨的庄子哲学,我们仍然要说,悲观主义是庄子哲学的源头,更是庄子哲学的底色。无论是庄子的人生,还是庄子的哲学,都与悲观主义有着难以割裂的联系。

参考文献:

[1]傅佩荣.解读庄子[M].上海三联书店,2007.

[2]冯友兰等.名家品庄子[M].中国华侨出版社,2008.

[3]王博.庄子哲学[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